土豆小说网作者松柏生提供完整版《夺魂笛(又名:爱情杀手)》全文供读者免费阅读
土豆小说网
土豆小说网 竞技小说 同人小说 重生小说 历史小说 言情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仙侠小说 穿越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耽美小说
小说排行榜 军事小说 校园小说 经典名著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总裁小说 武侠小说 综合其它 推理小说
好看的小说 都市奇缘 永乐仙道 美女老婆 舂花秋月 护士妈妈 闺中密友 娇滟江湖 家族狂宴 美女军团 特别服务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土豆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夺魂笛(又名:爱情杀手)  作者:松柏生 书号:48604  时间:2019/6/23  字数:26040 
上一章   ‮离分两珠神笛神 章六第‬    下一章 ( → )
距离清原禅寺二十多里处,月夜中路进出现一座茅草棚子,似这种暂时栖身的草棚子,在关外常可以看到,谁也知道这是到关外开荒的人暂时落脚之所。

  三更天也过去了,苏东二把坐骑勒住,道;“需要歇歇了,咱们就在这高梁棚内睡一觉吧!”

  珍珠是不会反对的,当然,朱全也更没有意见——下得马来,苏东二抱起珍珠往棚中走,珍珠忙把带的毡子取下来,先往棚内瞧,真是妙,干草架起一张小睡,那架子是用是绳编织的,上面还有乌拉草。

  朱全把毡子先铺好,一张铺一张盖,他对苏东二,道:“叔叔,你们睡吧!我同马睡一起。”

  苏东二道:“去吧!太冷吃不消,你也可以到棚内来,别硬撑!”

  珍珠笑了。

  他把两匹马拉在附近一大树下,下了鞍子取拢套,再把马拍着卧在地上。

  两匹马并着卧,朱全便挤在二马中间头枕马腿睡了。

  这还真妙,马的体温比他盖—棉被还舒服。

  这—夜苏东二与珍珠没有浪费好时光,二人拥抱在一起,夜来寒冷他们不觉得,他们只耳冀斯磨着。

  “珍珠啊!”“东二哥!”

  “珍珠啊!我好怕哟…”

  “你怕什么?东二哥,你是英堆啊!”“我是怕一旦失去你,我怎么办?”

  “我不会离开你的,东二哥,我们已是夫了嘛!”

  “唔,珍珠啊!我们是夫了…”

  于是,草绳编的在闪晃,珍珠尽力的去承,那真是世上最高贵的爱在升华!珍珠轻悄悄的宛如一只温柔的小猫,那么舒泰的依偎在苏东二身边,苏东二在一番愉之后很快的睡了,他睡的很香,睡的十分甜,于是——有一个手杖在地上敲打着,苏东二抬头看过去,他不由得欢笑的上去了。

  那是十分慈祥的老太太,这位老太太他是见过的,他在镜泊湖岸见过她的。

  苏东二十分高兴的上去,双手立刻扶着这老人,笑道:“你怎么也来了?”

  老太太笑笑,但却又面色十分凝重的,道:“唉!没办法呀!苏东二。”

  苏东二吃一惊,道:“老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老太太拉过苏东二,道:“苏东二,你跟我来,来了我再告诉你!”

  苏东二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东二跟着老太太,两个人走到一条小河边才停下来,老太太指着河水,道:“条条江河通大海,一去难回头。人呐,千年苦斗一场梦,梦中因果谁知情?”

  苏东二道:“老太太,你这话太玄了,我不懂!”

  老太太道:“你若懂,就不会天天火里来,水里淌了。”

  苏东二道:“老太太,你还未告诉我你来为了什么?”

  老太太道:“有一件事情,我还未告诉你呐!”

  老太太指着河水,道:“江河之中有鱼也有蛤,原本各自为生的,但镜泊湖就不一样,镜泊湖中鱼儿有牙齿而且嘴又尖!”

  苏东二不懂,为什么老太太会对他说出这些来?

  只听老太太又道:“那些鱼儿动作快,它们常常在湖底把大量的蛤咬死再吃掉,每年死了许多蛤!”

  苏东二怎知这些,他以为这是弱强食,人也一样,不足为怪!

  老太太道:“你在湖畔吹笛子,引出珍珠到湖岸上会你,才知道珍珠有宝可以把那些可恶的鱼儿引到光明的地方去,真是太妙了,哈…”老太太忍不住的笑了,而且笑的几乎岔了气。

  苏东二也笑,他笑老太太的动作滑稽。

  老太太道:“自从珍珠跟了你,可把那些可恶的尖嘴鱼消灭不少,全披渔民们捞去了。”

  她拍拍苏东二,又道:“镜泊湖如今蛤可多了,也兴旺了,这全是你的功劳呀!哈…”苏东二听的一怔,怎么还有这种事,太离奇了。

  老太太笑笑,又道:“苏东二,珍珠她爹娘愿意把女儿许了你,是报你的恩呐!你知道吗?”

  苏东二怔住了,珍珠从未提过她的父母的,怎么这老太太此刻提起来了?

  苏东二正在怀疑着,就听老太太又道:“真不幸,珍珠她娘生了重病,老夫人思念女儿呀!希望再看看珍珠最后一面,所以命我老婆子赶来了!”

  苏东二吃一惊,道:“你要带珍珠回去?”

  “回去见她娘最后一面呀!”

  “不…”

  “这是人之常情嘛,不能为了丈夫忘了爹娘呀!”

  苏东二道:“路太远了。”

  老太太道:“不远不远,你们还未进关呀!”

  苏东二道:“可是…我们已走了快两千里了也!”

  老太太道:“苏东二,回头路我们会走的,你放心吧!别为我们心呐!”

  苏东二道:“老太太,如果珍珠不回去…”

  “她会的!”

  ”我们是恩爱夫呀!老太太…”

  “她也要回去探娘亲,是不是?”

  苏东二道:“我舍不得她回去呀!”

  老太太道:“苏东二,英雄千万别气短!”

  苏东二道:“你带珍珠,我何止气短,我会发疯的呀,老太太!”

  老太太道:“有缘自然再相会,你何必私心重!”

  老太太去拉珍珠,她要珍珠跟她快快走,走的晚了怕是难见到她的娘亲了。

  苏东二就是不放人,两个相互推又拉,苏东二还是拉不住珍珠,他忍不住的一声吼:“不,不要拆散我们夫呀!”

  他这里猛的,哎,怀中起了珍珠。

  “你做梦了…”

  苏东二大气,道:“梦,唉!原来是梦呀!倒把我吓一跳!”

  珍珠笑道:“我知道,你怕失去我,是吗?”

  苏东二吻上珍珠了。

  这就是最好的回答,何用多言呐!

  已经弛向一片平垣的原野上了,苏东二指着一道河,道:“过了这条大河,咱们就绕过潘了,那王天柱绝想不到咱们会走向绕弯远路,哈…”他只笑了两声便不笑了。

  苏东二为什么不笑了?那当然是有原因的,他发现前面的大河渡口堤岸上停了一乘轿子。

  苏东二在梦中就梦到了那顶轿,而且还是同样颜色,同样的两个大汉站在轿前。

  今苏东二吃惊的乃是轿前站着一个老太太,而这个老太太的衣着打扮竟也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苏东二忍不住的叫了一声:“不!”

  在他身后抱紧他的珍珠,道:“你又怎么了?”

  “不,不是的!”

  “什么事!东二哥!”

  于是,河岸边那个老太太走过来了,这时候苏东二真想拔马回走,然而,老太太开口了。

  老太太盘腿走的快,一边走一边叫道:“苏东二快过来,老身等你好久了!”

  珍珠吃一惊的道:“是佬佬!”

  她呼叫着,立刻跳下马来往那老太太奔过去:“姥姥,姥姥!”

  珍珠投入老太太怀中了,她笑,但却有眼泪。

  老太太抓住珍珠双肩,她仔细的看着,笑道:“我们的小公主瘦了,可也精神了也!”

  珍珠道:“佬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她这么一句,老太太的脸上立刻变得黯然神伤,道:“小姐,是发生了事情,所以我们拼命的来了。”

  珍珠吃惊道:“姥姥,快说呀!”

  苏东二过来了,朱全也来了,他二人牵着马,但苏东二只是低声的道:“佬佬吗?你来接珍珠回去呀!”

  老太太点点头,道:“珍珠她娘快咽气了,一直叨念着要见珍珠最后一面,所以…”

  “所以你赶来接珍珠回去呀!”

  “生离更断肠,死别尤可悯,苏乐二,你不会自私的眼睁睁不叫她俩母女见这最后一面吧?”

  苏东二怔住了。

  苏东二也想着,自己如此疼爱珍珠,如果拉住珍珠不叫她归去,她会以为自己太自私,说不定会恨我一辈子。

  苏东二心中泣血,但他拉住珍珠,道:“上马,我们快马加鞭,我送你回去见老娘,我这做女婿的尚未见过自己的岳母呀!”

  珍珠落泪了。

  老太太对苏东二道:“苏东二,你如果送珍珠回去,你必然带给我们极大灾难!”

  “怎么说?”

  “很明显,女真国已普下通告,死活也要缉拿你,你们逃还不及,岂有机会再深入敌人腹地呀!”

  这话倒真是的,苏东二怔住了。

  老太太又道:“我老婆子只不过拉她回去与她垂死的娘亲见一面,事情顺利,就会再把珍珠送还给你的,短时的分离也是不得已,你安心啦!”

  苏东二还能说什么?

  苏东二以为,这一切好像是被安排好了的,一切均是按计划一步步的进行着,好似半点不由人!他忽的抱住珍珠,泣着:“我的珍珠,我的宝贝,你就要离开我了。”

  珍珠泣道:“东二哥,我娘最疼我,我娘快死了,我回去是尽—份孝,你要保重啊!”突闻朱全哭道:“珍珠阿姨,你不要走呀!”

  珍珠抹去泪,对朱全道:“阿姨送你的辟毒珠,小心保存着,那是百毒不侵的宝贝啊!”朱全点头,道:“我放在袋子里,阿姨!”

  老太太拉过珍珠,道:“他还会相聚的,咱们快走,时辰不多了也!”

  她拉着珍珠往轿子走,有个大汉已掀起轿帘,恭敬的请珍珠上了轿,老太太也一齐坐在轿子上了。

  轿帘又放下了,只见两个轿夫抬起那顶轿子便飞一般的往河北方疾奔而去。

  抬轿的是快,连朱全也吃一惊。

  朱全指着轿子他对苏东二道:“叔叔你看呐!”

  苏东二道:“我看到了。”

  “叔叔,轿子不下沉,也不闪晃,好似空轿—般,他们的行走如飞,难道他们也会功夫?”

  苏东二道:“功夫到了极至就是仙,你不觉得你珍珠阿姨有几次发出的极光如同仙人施法吗?”

  朱全怔住了,他以为叔叔没有注意这些,如今才明白,叔叔早就知道了。

  遥望着远方,远方的那顶轿子早已消失在林子的那一方向了。

  苏东二心中是什么滋味?依他的想法,那是有人在他的身上挖下一大块,他心中那份疼就别提了。

  骑在马上的苏东二,心中想着这些日子与珍珠在一起,虽说是免不了厮杀,可也欢乐有余,自觉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原是打算把朱全送回五台山,自己与珍珠二人找一名山大川清静的渡过这一生了,谁知中途会发生这种不幸的事情?想着珍珠临去的回首一瞥,苏东二不住就是一声长长的悲叹!这种事朱全是无法相助的,他只有默默的跟在苏东二的后面不开口。沉默不一定就是金,有时候不出声也不对。

  苏东二突然对朱全,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朱全道:“我只是心中难过。”

  “不要难过,你没听吗?你珍珠阿姨还会来的!”

  “可是,她将来怎么找到我们?”

  “她必这有办法,阿全,你不开口说话,那么,听我吹笛子吧!”

  朱全道:“叔叔,你好苦啊!”苏东三叱道:“谁说我苦?我不苦,我心中充满了无穷的幸福希望!”

  朱全道:“叔叔的希望就是早早与珍珠阿姨再团围,是不是?”

  苏东二仰天大笑…

  他很少这么大笑,笑声如龙卷风似的直把他那高吭的笑声卷入云端,而久久不散!于是,笛声响起来了。

  苏东二的笛声从来就未有过如此的凄凉,悲惨的,有着世界末日那种令人以为一切全完了的味道。

  笛声传入林中,林鸟为之尖鸣,走犬为之呜咽,行路的人也为这就正是五子哭墓嘛!朱全早在马背上落泪了。

  这一苏东二一直坐在马上吹着沧凉的曲调,那种“吹笛问青天,明月几时圆”的苦涩,引出了大唐陈子昂的诗句来:“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苏东二已忘了天快黑了,他与朱全二人骑在马上慢的又是百里外了,这时候他才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唉,世上果有扯不清的是非,人间何曾有不散的筵席!”

  朱全这才对苏东二道;“叔叔,累了,我们吃一些东西,到个清静的地方住一宿吧!”

  苏东二道:“梦,一切都是梦!”

  他这是答非所问,朱全也怔住了。

  也许真的逃过潘被拦杀的一劫,苏东二与朱全二人越过锦州拍马直驰关中,苏东二对朱全,道:“再过一天马程,就是古北口了,只等过了古北口,女真国便对咱们毫无办法了!”

  朱全道:“叔叔,不知我爹娘如今怎么样了?我现在很想见到他们!”

  朱全心中激动,也很兴奋,少年人总是形诸于行动上的,朱全笑对苏东二,道:“叔叔,我可以吹笛子吗?”

  苏东二笑笑,道:“当然可以!”

  他把笛子交给朱全,道:“自从离开镜泊湖,就未听你吹笛子了,不知现在你的功夫如何了?”

  朱全把笛子看了看,又摸了摸,道:“自觉有进步,但达叔叔境界,还是相差—大截!”

  他吹起来了。

  朱全吹的曲子是平实的,充满了感的怀念意味,却也引得苏东二一声叹息!只不过朱全很用心的吹,几次也令苏东二点头不已,忍不住的笑了。

  朱全吹了半个时辰之久才停下来,他神不变,气不,面上略带红光。

  他似乎精神更大了。

  要知苏东二这笛子功夫并非一般演奏乐器,那是练内功与气功心法的手段!天下功夫都能练,各有巧妙手段。

  苏东二的这套功夫,也只有一个人清楚,那个人便是霍天行!霍天行曾对苏东二的这套功夫研究过,他发现苏东二在把全身精力溶于笛声中之后,苏东二血脉贲张,力量大增,到达最高处便有搏狮杀虎的潜力。

  霍天行乃太行神医,他的发现自是不会有错,而他也鼓厉苏东二多多潜研气功真谛!

  如今,苏东二也把这—套传了朱全!苏东二的刀法,朱全早已习会,只差的是力道,而此刻苏东二听了朱全的笛声,他笑笑!当朱全收起笛子,把笛子回苏东二的时候,苏东二对朱全笑笑,道:“阿全,你又进步不少,值得叔叔为你一贺!”

  失全道:“两年多全赖叔叔指导,此生不忘!”

  苏东二道:“不必放在心上,如果一切顺利,我把你在五台山万愚大师那里,我就打算再回关外来!”

  朱全道:“叔叔仍是打算找珍珠阿姨?”

  “我忘不了她啊!”“可是,你知道珍珠阿姨住那儿吗?”

  “镜泊湖上我吹笛,她会见找的!”

  朱全怔住了。

  苏东二又道:“你如果再跟万愚大师习功夫,学得他那一路‘大罗汉步法’,江湖上你便罕有对手了!”

  朱全黯然的道:“人生呐!为什么要斗争?为什么不能和和气气的过一生?争的是空字!”

  苏东二双眉一挑,道:“阿全能说出这样话,足以证明你的功夫已到一,也只有功夫到家之土,才会突然心明如镜的悉人生的真义!”

  他一顿又道:“且看多少高人走入深山去修道,多少奇人异士突然视权与利如粪土而归隐山林,只不过你呀!你却想退出也不容易了。”

  朱全道:“我想与爹娘隐居,可是哪里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呀!”

  苏东二道:“所以,我是背了一身是非的人,你的责任便是维护正义,大明江山对你前言,是一项重担了!”

  朱全低头不语,他心中还真痛苦!前面是一个小镇,平静的小街上人并不多,苏东二与朱全二人把马拴在一家小店门外,便走进去找了个坐位坐下来。

  苏东二这两天因为身边少了个心爱的珍珠,他是有些孤独了。

  那小店是个洒店,午时尚未到,酒馆中的客人并不多,也只不过两三个而已!小二一边抹拭桌子,一边笑问:“二位,打算吃点喝点什么?”

  苏东二道:“一斤烧刀子,弄个拼盘,二十个包子吧!”

  小二点头道:“再来十大碗羊汤,好不好?”

  苏东二道:“就依你说的,要快点!”

  小二直起身子高声唱起来。

  他唱的是“西出关无故人”曲调:“嘿,烧刀子来羊汤,二十个包子大拼盘哟!嗨嗨嗨…”

  声音是了些,但调子还是未变,朱全几乎想笑。

  苏东二不笑,因为苏东二坐的地方是面对着大街上。

  苏东二似乎发现两个人,那两个人不应该在此地出现的,为什么他们也来了?苏东二并不对朱全说出他发现什么人了。

  小二很快的把一应吃喝送上桌,苏东二对朱全道:“快吃,吃了咱们快马走!”

  朱全见苏东二有不悦之,立刻警觉,他四下里看看,并未发现什么!苏东二已举杯喝起来。

  苏东二对朱全道:“来,你也喝两杯!”

  他为朱全斟上酒,并举杯,道:“来,干!”

  朱全还是头一回喝酒,他发觉叔叔对他当成朋友般的对待了。

  朱全又怎么会知道,按其身份而言,苏东二又怎么可以与他平起平坐?朱全身份是小王子呀!而苏东二,他只不过是个会刀的杀手而已!这两年多苏东二把朱全带在身边,为了严厉的教朱全武功,他不得不有所固执,如今就不一样了。

  如今苏东二该教的全教了,而且只一到了五台山,朱全便与他分别了,那种犹似师生之谊应不再存在了。

  苏东二对朱全微微一笑,道:“男人嘛!酒是要会喝的,不是吗?”

  朱全觉得辛辣,但他强忍着,他身上发热,一身的力道无法使出来,他一口气便吃了五个包子。

  朱全也主动的为苏东二斟上洒,他是酒壮了胆,但双手捧着洒杯站起来了。

  朱全对苏东二,道:“叔叔啊!二年多的耳提面训,两年多的辛苦教导,朱全心中一片热呼呼的感激,今叔叔要我喝酒,我就以此酒敬叔叔,感谢你的大力救助,他再有所图报了!”

  他“呱嘟”一口喝完酒,苏东二举杯也喝完,放下酒杯他拉朱全,道:“阿全呐!别对我说得那么好,若是没有你,我又怎么有珍珠?”

  朱全道:“可是叔叔又失去珍珠阿姨,这两天叔叔的心情我明白,好苦啊!”苏东二道:“阿全呐!不错,叔叔是苦,但想想与你珍珠阿姨相处的日子里,我太快乐了,唔!多少人一辈子也比不过我们一的快乐,我已足了!”

  两个人又坐下来。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二十个包子不够吃,朱全再叫二十个,那苏东二也叫了半斤浇刀子,大碗的羊汤也吃光了。

  二人吃了算了帐,一共不过一两五钱的银子,太便宜了,送他们二两不用找零了。

  酒馆门外上了马,苏东二向朱全,道:“醉了吗?”

  “没醉!”

  “那就好!”“叔叔,你也没醉吧?”

  “当然不会醉!”他把笛子在朱全手中,又道:“运运气功,把酒快快出来!”

  朱全道:“现在?”

  “不错!”

  小街上,朱全吹起笛子了,他骑在马上吹笛子,引起路人的微笑。

  没多久,朱全已满身大汗淋漓了。

  朱全再把笛子还给苏东二,苏东二冷冷笑了。

  “太妙了,牛鬼蛇神到齐了!”

  他此言一出,朱全立刻回头瞧,哎,可不正有几个人也骑着追上来了。

  朱全低头声道;”叔叔,来了!”

  “我早发觉了,嘿…这样最好不过!”

  “如何打发他们?”

  苏东二道:“搏杀最好的地方便是由咱们去选了。”

  他说完活,立刻拍马疾驰。

  朱全也追了上去。

  苏东二与朱全二人刚弛出小镇,小镇上已有人在吼叱,道:“快追,绝不能被他们逃了!”

  一时间,小镇上蹄声如雷轰般吓的,人们跳出门来观看,不少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了!只见拍马疾往小镇外的还真不少,算一算就有十几个之多!但如果再细看,这些人之中就有“老超渡”葛红与她的相好“河涧阎罗”屠天云二人。

  另外还有个东方水儿来了。

  百里和尚未来,想是百里和尚伤的太重,一时间只怕有得受罪的了!

  除了这三人之外,就是那王天柱与七个彪形大汉,这七个大汉手中的兵刃也算齐全了。

  七个人没有一个是同样的兵刃——刀剑戟,斧钩叉,每人一大件,骑在马上还在“噢喝”着:“妈巴子的,只不过两个小子呀!”

  拍马在前的王天柱,道:“休得小看他二人,他们出刀神出鬼没,‘十二黑武士’也死在他手呀!”

  “妈的,咱们拍马千里地,却只是为这两个小子,大侍卫呀!你真熊!”

  王天柱在马上大吼:“你们如此小觑敌人呐!追上去你们就会知道了。”

  忽听屠天云:“怎么变成两个了,不见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吗?怎么不见了?”

  葛红叱道:“你就知道女人!”

  屑天云不吭声了。

  葛红又尖声道:“老屠,咱们今天如果不把那小子收拾掉,他后霍天行就会找上咱们,你琢磨吧!”

  屠天云道:“葛姑娘,你还罗嗉啥?这一回咱们不再一意孤行呀!咱们不是同王大侍卫合作了吗?倒是这一次你可不能再失手了!”

  这二人还在马背上相互的报怨不已!紧追在二人马后的乃是“花蝴蝶”东方水儿!东方水儿在清原禅寺搭上了百里和尚,两个人原是一对野鸳鸯,怎知那天匆匆的来了王天柱,这王天柱又是百里和尚俗家徒弟,经过王天柱的要求与设计,生生把苏东二引到清原禅寺来了。

  苏东二三人原本打算进去清原镇的,见清原镇城门有兵把守着,进出的人盘问的甚为仔细,他们怎知这是王天柱故意这样设计,目的在使得苏东二三人不敢往城中走,那么,最好的借住地方便是清原禅寺了。

  那清原禅寺方丈百里和尚武功高。他也调教出十八罗汉阵,王天柱以为万无一失的能把苏东二三人活捉,怎知仍然希望落了空!王天柱是个不认输的关外人,他不死心的立刻连夜往潘赶去,他约来了关外七友!如今狂奔在王天柱前面的正是那关外七友。

  这些狂追的人个个身俱绝活,武功均有独到之处,只不过前面看上去似是逃走的苏东二与朱全二人,可也心生逗趣之意!苏东二在马上对朱全,道:“阿全,发力狂奔,先在这马术上斗一斗这批魔!”

  朱全年纪轻,心眼早已灵活得比个老江湖,他笑道:“叔叔,咱们骑的是千里良驹,正可以同他们较一较马劲,哈…”朱全还笑哈哈呐!苏东二是如何同追他的这些人较劲?他拍马驰出五十里,回头不见追他的人,于是他下得马来贴地听,笑笑,道:“来了!”

  他再上马,但不拍马再弛,直待追的人相距他不过半里远,就叫他哈哈大笑,然后与朱全二人再并肩一路狂驰而去。

  苏东二不但狂驰,他还能把笛子吹起来。

  苏东二吹的笛子声音更见高吭嘹亮“战刀曲”随着马蹄的有韵律的伴奏,吹的更见快调好听!他吹笛包含着气功在音符里,声音在空中半天也不会消散。

  于是,王天柱追的人也听到了。

  王天柱大骂:“妈拉巴子,他还吹呐!”

  关外七友早已大怒的骂起来:“个猴崽子,他还有兴趣吹笛子呀!爷们这是头一回遇上这种疯子!”

  王天柱道:“把苏东二当疯子是危险的事情!”

  “老超渡”葛红尖声,道:“你们休要弄错了,姓苏的小子吹笛子乃是在提功聚力呀!他气功已至化境了也!你们千万别以为他在笛子上吹吹而已!”

  屠天云道:“说采说去都是你,当初你不把油灯上的药取下来,他们早死了!”

  这二人又在拌嘴了。

  其实他们二人已拌嘴了三十年了,有人就以为,常拌嘴的夫不会离,还真在他二人身上应验了。

  双方是一阵狂追,渐渐的,苏东二与朱全二人又不见踪影了。

  那苏东二回头看了看,他拍着坐骑十分的愉快,因为他很满意这两匹健马。

  “阿全!”

  “叔叔!”

  “咱们下马,咱们登高再看看!”

  朱全笑了。

  这二人又下了马,慢慢的在一道斜坡上走着,这个斜坡有青草,两匹马低头啃吃着。

  不时的,苏东二把耳朵贴在地上听。

  朱全取出干粮来,分了一些送到苏东二的手里。

  苏东二笑笑,道:“累死这些王八蛋!”

  他吃了几个包子,那还是在镇上吃剩下的,朱全一把装在袋子里了。

  两个人把包子吃完,再喝了袋中的水,苏东二指着后面,道:“阿全你看,他们还有至少三里远!”

  朱全道:“咱们的马儿猛啃草,他们的马猛着跑。哈哈…早晚会把他们骑的马累倒!”

  苏东二道:“对,叔叔我就是有主意!”

  朱全道:“而且也是好主意!”

  后面已闻到蹄声滚雷般的过来了。

  朱全提马就骑上,苏东二又在马上吹笛子起来了。

  笛声再度凝聚在空中,两骑千里良驹又洒开四蹄往前狂奔而去。

  在后面狂追的人,王天柱就扯破喉管的大吼:“苏东二,你个王八蛋,你们逃不掉了!”

  苏东二回以笛声更高吭,他的坐骑也在他的笛声中不时的—声长啸。

  于是,葛红忍不住的大叫起来。

  “苏东二,你是霍天行的大杀手呀!霍天行的人被你丢尽,你只会逃呀!我说儿!”

  她怎知这是苏东二在整他们冤枉?朱全紧紧在跟在苏东二的后面,他当苏东二的观察员,他只回头瞧,然后向苏东二报告。

  苏东二只听朱全的报告,就知道敌人距离他们多远了,他只是在马背上吹“战刀曲”而且一遍又一遍的吹。

  在后面,朱全哈哈笑起来了。

  “叔叔,他们又不见了也!”

  收起笛子,苏东二回头看,不由笑道:“咱们这场逗趣的功夫,他们是不会知道的,等到他们知道,只怕一个个累成孙子了…哈…”他指着一处高地,道;“咱们上去瞧瞧!”

  他与朱全拍马直到路边高处,哎,才看见五里外—批快马在狂奔呐!

  苏东二哈哈一笑,道:“且找地方叫马儿饮些水!”

  朱全道:“路边有个小池塘。”

  这二人似是溜马般,拉着两匹马到了池塘边,苏东二只要两匹马稍饮几口便又骑上了。

  朱全就不懂,为什么只要马儿饮几口,他怎知狂奔中的怒马水都不要饮得太!饮太了就跑不快了。

  于是,前面一道羊肠似的盘山道,苏东二与朱全就在这山道上拍马疾驰,那“之”字形的山道,看上去双方只差两里远,但要追赶上,还得追上五里地!当双方都可看见的时候,苏东二立马在山道上方还哈哈狂笑,只不过他换来不少的咒骂声!

  此刻就听敌人的咒骂也是一桩愉快的事情,这话怎么说?想也知道,当敌人向你开骂的时候,大都是敌人对你无可奈何的时候,那么,骂上几句自然无可非议,反而自己得意!苏东二就乐的哈哈一笑,拔马便往山道的另一边狂驰而去。

  朱全可乐了,他从未想到一向庄严而又不苟言笑的叔叔,逗起人来是如此的高明!其实这在苏东二而言,就等于双方在较量,逗,只不过也是较量的一种手段而已!后面的吼骂声渐渐的远了,听不到了。

  苏东二对朱全,道:“再奔驰一阵,天就快黑了,咱们已至少驰了两百里地,我以为追咱们的敌人应该吃不消的停止追咱们了!”

  朱全道;“再驰十几里也没问题!”

  苏东二道:“叔叔在想一件事情!”

  朱全道:“叔叔在想珍珠阿姨了!”

  苏东二带着几许黯然之,道:“是的,我一直在思念着珍珠,阿全,这时候我才想着思念—个人,尤其是思念亲爱的人,是多么的痛苦啊!”朱全道:“我也一样,只不过珍珠阿姨必会再来的,她说过会找来的!”

  苏东二道:“中原何其大,太行山方圆八百里,她怎么找我唷!”

  朱全道;“会的,我相信珍珠阿姨有办法找到你的,叔叔,珍珠阿姨…”

  苏东二道:“你的辟毒珠还在吗?”

  朱全摸出怀中的两粒辟毒珠,又道:“叔叔,你不是也有这样的辟毒珠吗?”

  苏东二道:“我就是要告诉你,当我们与敌人手的时候,就把这辟毒珠放进鼻孔中!”

  他忽的一声冷笑,又道:“那个葛红乃是最擅长使用毒药的女人,咱们差一点上了她的当。”

  朱全道:“那个大脚女人呢!她的浑号叫‘老超渡’,哼!咱们今天超渡她吧!”

  苏东二道:“这一回咱们二人出刀,且记我平告诉过你的话——知道吗?”

  朱全道:“知道,叔叔,我一直未忘记,出刀就是要对方死,下手不可手软,狠与准缺一不可!”

  苏东二道:“对,就是这样,你没叫叔叔失望!”

  这二人拍马又驰出三十多里路,天色已快黑了。

  天黑对马儿而言,是要休息的。

  苏东二对他的这匹马十分珍惜,他四下里着了一遍,指着远处的密林,道:“咱们今夜住在林子里!”

  朱全道:“敌人还在后面呐!叔叔!”

  苏东二道:“四更天咱们再上路,他们永远也追不上咱们的!”

  朱全回头看,果然早已不见有追兵过来。

  苏东二已拉着马到了斜坡上往那林中走去。

  这二人把马拉进林子里,朱全把吃的喝的送到苏东二手上,道:“叔叔,马儿吃什么?”

  “吃草,把它们缰绳松了,任他们去吃草吧!”

  朱全依言放了两匹马,他坐在苏东二一边,从马背上取来两条毯来,这二人一人一件裹在身上。

  朱全摸着上的短刀,他心想,这以后就是这把刀为他杀人了!

  他也想到当年被东厂番子们追杀的日子,追到了他们一家三口就完了。

  朱全想着过去,忍不住的叫了一声“叔叔!”

  苏东二已经睡着了。

  这一夜虽然睡在林子里,但二人却睡的沉,也睡的过瘾,只因为二人但吃的,精神好,更是愉快极了。

  把王天柱一伙人逗在股掌之上,苏东二与朱全二人可真愉快极了。

  苏东二还未醒,朱全已弹身而起,因为头刺目的光芒自树丛中把朱全照醒了。

  朱全一惊而起,自责为何如此贪睡!“叔叔,叔叔!”

  苏东二猛可里睁开双眼,他身上还裹紧了毡子:“天亮了?”

  “是的,天亮了,叔叔,咱们睡过头子!”

  苏东二道:“是睡过头了,但敌人却想不到我们会在这林子里一顿好睡!”

  他二人起来了,朱全把毡子收拾好,又在袋中取干粮,苏东二四下看,道:“马呢?”

  朱全道:“叔叔,我去找!”

  他往高处奔去,四下里尽是荒林大树,很难找到那两匹千里良驹,朱全心下可急了。

  如果没有坐骑,再像来关外的时候一样,走路就要一个月,那可就惨了!朱全没有找到马,懊恼的走回来,道:“叔叔,怕是野马难训,又逃走了!”

  苏东二道:“早已不是野马了,不可能走的!”

  只见他取出笛子来,盘膝坐在地上吹起来。

  苏东二不是吹的“战刀曲”更非吹的“血魂曲”他吹的是“怀念曲”如果仔细听,便在他那悠扬妁笛声里充满了感的意味,更充满了情义的,仿佛在怀念着多年的至友不知何再相见似的!朱全知道,这是叔叔在召唤两匹马儿了,他便立刻往四下里观看着。

  苏东二几乎吹了半个时辰,朱全也以为没有希望了,朱全准备自己背起马鞍子,忽的,林深处传来两声马嘶,立刻令朱全精神一振。

  “马儿回来了!”

  苏东二吹的笛子更感了,就听得蹄声自林中奔来了,苏东二收起笛子抬头看,果见两匹马已奔回来,那真是令人喜出望外的事情。

  苏东二抚摸着马背与脖手,道:“你们去了那里?咱们要走了,我舍不得抛下你们呀!”

  两匹马似是听懂苏东二的话似的,尽在苏东二的身上磨蹭着。

  于是,朱全为两匹马套上了马鞍,那苏东二看看天色,道:“也许王天柱追不上了咱们,他们回去了!”

  朱全道:“他们也可能追到前面等着我们吧!”

  苏东二道:“除了他们绕道,如同我们这条路,咱们必会发觉到,咱们也不可能睡到天亮还不知道了。”

  朱全也上了马背,他看看大道,问道:“叔叔,还有多久可以进关!”

  苏东二道:“算算程,快马应不出两天吧!”二人拍马又上道了。

  这天天将黑的时候,苏东二与朱全二人过了青龙河,附近有个沿马路建的小市集。

  这个市集人不多,从东边到西头才不过二十几户住家兼营客栈。

  苏东二与朱全策马到了一家客栈门外,立刻自客栈中奔出两个伙计。

  苏东二一边下马,一边问道:“伙计,问你一件事情!”

  那伙计拉住马,答声道:“爷,你请问!”

  苏东二一边把身上的灰弹着,一边问那伙计,道:“这两天可曾有十一男女骑马打从这里过去?”

  笑笑,伙计道:“没见过,爷,这里少客人经过,这条路上不通大邑,尽是荒径小道,过了青龙河,这儿林家集自算是大的了!”

  伙计回应得仔细,苏东二也满意的笑了。

  跟着伙计进了店里,苏东二对朱全,道:“王天柱他们回头了,哈…追不上总不能追进关吧!”

  朱全一听笑笑道:“明天就可以进关了,叔叔,咱们总算困了!”

  苏东二道:“过不了几,你也可以看到你的父母了,我先恭喜你了。”

  这一晚,二入又是一顿酒菜,无他,高兴嘛!

  那朱全特别吩咐店中伙计,拿最好的饲养料把两匹马喂个!这座小镇人真少,饭已过仍不见街上有行人,苏东二与朱全出了小镇,苏东二便不急于再拍马狂奔了。

  苏东二与朱全缓缓策马古北口,他遥指西南方向对朱全笑笑。道;“快了,过了今夜你就可以与父母团聚了!”

  朱全全身热热的,他对这位亦师亦友的叔叔,心中着实充满了敬意。

  朱全有些热热的道:“叔叔,希望父母平安,希望叔叔常到五台山。”

  笑笑,苏东二并未再说什么。

  苏东二又取出笛子,他吹着“关三叠奔上”那半带哀怨的曲子。

  马儿缓缓驰着,关外的大地上吹来一片青草香,但苏东二却也发现这关外也充满了血腥,就好像战火之前的味道,只不过他又看不出有什么兵灾发生!快午时了,以苏东二的预计,这夜会住在古北口内客栈应无问题。

  蹄声,笛声,在这和风中配合的还真妙,朱全在马上就在想着一个人,那便是珍珠阿姨!是的,如果此刻珍珠阿姨也在一起,多美妙啊!苏东二一直吹着哀伤的曲子,因为他就是在想着他的珍珠!越是接近长城边,他心中越是悲伤,他在心中呐喊着:“我的珍珠啊!你现在怎么样子?你会不会同我一样的在想着我吗?唉!天若有情夫亦老,真的是天长地久也难再逢吗?珍珠啊!我不是等你,我要去找你,我不甘心你就此而去啊!”苏东二当然末从口中说出来,他只是是心中不已,也痛苦!自从珍珠走后,苏东二一直是这样子。

  人呐,如果失去所爱,这个人说一定会发疯。

  苏东二是不会疯的,他只有在敌人的挑逗中出刀。

  现在,苏东二忽然收起他的笛子,他不吹了。

  苏东二低声对朱全,道:“土坡后面必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土坡上小树两三株,显得有些孤单单的样子,土坡上还有半丈高下的小小土地庙,那光景更孤寂!苏东二与朱全二人策马往土坡上弯路驰上去,他二人还未走到那座小小士地庙前,忽的自三个方向冒出一批恶狠狠的怒汉,这中间还有两个女人。

  是的,王天柱就在这些人的最前面。

  王天柱还包扎着伤处,他却是一番得意。

  苏东二只一看到其中有个“老超波”葛红,立刻把珍珠送的辟毒珠入鼻孔中。

  朱全也同样的把珍珠阿姨送的辟毒珠入鼻中,那把短刀也拔在手上了。

  “姓苏的,你逃不了啦!识相的,就随本大侍卫永吉去打官司吧!”

  苏东二冷笑,道:“王大侍卫,你的坚持实在叫苏某人佩服呀!”

  王天柱道:“职责所在,非如此不可!”

  苏东二道:“如果我进了关,难道你也追去关内拿人不成?”

  王天柱冷笑,道“你进不了关,姓苏的,你应该明白,这儿不是关内!”

  苏东二道:“还以为你知难而退了呐!”

  王天柱冷笑,道:“别为自己说些壮胆子的话了,知难呀!你以为你每次都是那么幸运呀!”

  苏东二道:“我的出刀总是有目的,我一向不为自己而出刀,除非被,王大侍卫,至今我仍然不想对你上重手,我说过,除非被!”

  王天柱道:“还带唬的呀!小子!”

  苏东二道:“我就是弄不懂,你们怎么会走在我们有前面来了!”

  “哈…”王天柱得意的道:“姓苏的,你以为骑了快的马逃的快呀!我就知道你会走向什么所在,走古北口是吗?”

  “你怎知我走古北口?”

  “我早知你乃太行山神笛郎君,你不会走别的路,古北口才是你的去路,进了古北口,太行山就西南方,而我们便连夜转入小路,早你们半天就等在此地了,哈…”“哈…”他笑,其他的人也笑了。

  只有葛红未笑,她开口问道:“苏东二,你的那位美得冒泡的女人呢?”

  苏东二尚未回答,东方水儿己沉声,道:“葛姑娘,这是什么时候呀!你问些不相干的事!”

  葛红道:“什么叫不相干,便是动手,也好斩草除呀!你说是不是?”

  “是个,你的毛病我知道,哼!”葛红想回吵,王天柱叱道:“别在这儿吵,你们二人如果当初听我的,姓苏的早完了!”

  他转而对身边七人,道:“包兄,你们七位难得会在一起为王爷出刀,瞧瞧,这就是我对七位老哥说的苏东二,他可古怪呐!”

  姓包的抖着手中板斧,沉声道:“不就是个人模人样的家伙,他值得我们七人联手?”

  王天柱道:“休忘了,‘十二黑武士’也死在他手中,还有我师父百里和尚,至今未知他是否已无恙!”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在岔口未得手,梅河渡口也吃了他的亏,我是把一切希望全部放在七位身上了!”

  一直未开口的“花蝴蝶”东方水儿便在此时开口了。

  她对屠天云与葛红二人,道:“听王大侍卫口气,我们三人是多余的了?也罢,咱们一边看热闹吧!”

  葛红一听,冷笑道:“对,咱们一边看热闹,谁出手谁就是小狗做的!”

  王天柱道:“喂,怎么未手先内斗呀!”

  包大山嘿嘿,道:“他们关内来的尽是些小心眼家伙,别理他们,咱们出刀!”

  王天柱又对苏东二,道:“姓苏的,我如果不加以介绍,你是不知他七位的高名大号何方神圣吧!”

  苏东二道:“何方神圣?”

  王天柱道:“你瞧这位包大个子,他叫包大山,蒙古人称的大斧头便是他,嘿嘿嘿,你能吃他三下劈?”

  他再指着双手端着明晃晃钢叉的大汉,道:“胡铁九,长白山挖参的人都免不了请他助上一臂之力的,他一个人可以搏熊斗虎,你会知道厉害的!”

  王天柱又指着一个瘦高的大汉,道:“这位神钩马占水,关外人少有没听过他的大名的!”

  王天柱还冲着苏东二一声冷笑,又道:“看到没有,那双手持一对短戟的老哥,乃长武馆的张放仁张老哥,他的双戟,嘿嘿嘿,小心他挑出你的肚肠来!”

  苏东二几乎要闭上双目的。

  王天柱却仍然指着一个壮汉,道:“天山神剑白玉峰,咱们女真国的剑术名家,还有两位,那分别是松花江畔的神刘长山与长快刀王化中!“他还真的有耐,一一的为苏东二加以介绍。

  王天柱走前一步,嘿嘿一笑,遣:“姓苏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加以介绍吗?”

  苏东二那一双冷煞芒一厉,未开口。

  王天柱接道:“本大侍卫无他,乃是要你知难而退,不要做些无谓的杀戮,随我回去投案!”

  苏东二咬咬牙,道:“姓王的,你死,为什么还要拖上这些人一起死,你太过狡猾了,我苏东二最痛恨像你这样的人物!”

  王天柱大怒,吼叱道:“你是什么东西,你不知好歹,死到临头还吹牛…”

  忽听苏东二对朱全,道:“稍待出手,这姓王的人是你的了!”

  他此言一出,朱全立刻往王天柱移过去,王天柱大怒,道:“妈巴子的,你连这娃儿也利用呀!真不是东西!”

  朱全道:“姓王的,这一路归程,你为我们制造太多的不愉快了,这是算总帐,你还不出刀!”

  王天柱仍在移动。

  忽的,只见葛红在附近抓了一把泥沙抛向空中,这个动作是背着朱全做的。

  苏东二当然来看见,她为什么有这个举动?就在此时,葛红大叫:“都过来,咱们何不再商量一番如何动手呀!”

  她在招手,王天柱便对他身边的七人示以眼色。

  于是,这伙人又聚在—起了。

  只是他们聚在一起未开口,那葛虹突然吃吃笑起来了。

  她一边笑一边把双手挥个不停,面上那股子得意,忍不住的道:“还不倒下,倒也…”

  哎,葛红仍在挥手,而朱全与苏东二二人站在风头五丈远处。

  苏东二心中立刻明白,他冷笑着取出笛子吹来起来。

  是的“战刀曲”的声音,听的人们心头一紧,杀戮的前奏,仿佛已见血腥充满在人们的心头。

  忽听得王天柱大吼:“老太婆,你这手段不灵光,他二人一个也未倒下!”

  屠天云道:“哎呀!他乃是灵,知道你用的毒,他们早有防备了,收起来吧!咱们还是真刀真的且看各人的造化,杀出个结果来吧!”

  葛红还不信的道:“怎知他二人有备?”

  屠天云道:“鼻音奇重又非发烧。当然有备!”

  王天柱对身后的七个怒汉,道:“你们关外七友的联手,也是咱们女真国的武功代表,今天且看的你们的了!”

  他此言一出,包大山拎着板斧便往苏东二走去,在他两边,扇形的六个人也往前移动着,屠天云与葛红二人加上个“花蝴蝶”东方水儿,三个人反倒退守在外围。

  他三人不是不出手,而是把守外围,拦杀想逃的人,这光景他们似乎早就打定好了似的。

  朱全一直紧盯着王天柱,他也恨透了姓王的,如今见七个大汉往这面包围过来,他没有忘了叔叔对他说的话。

  苏东二对朱全待,王天柱是他的了。

  朱全错身闪开七丈外,他高声对王天柱道:“姓王的,你别站在一边当指挥,小爷来侍候你了!”

  王天柱一听火了,他吼叱:“个小王八蛋,你莫非活腻了,找死呀!”

  不料朱全回应的也狠:“找死不找死,杀了才知道,你不会再逃走吧?”

  王天柱冒火三千丈,他乃大都统铁本雄身边第一侍卫,岂能被这半大不小的少年爬在他身上撒屎水。

  王天柱的刀随他上扑的身子猛捅,厉吼道:“老子砍了你这小鬼!”

  “呛!”

  “噢…”朱全还真快,快得连他自己也吃惊,他的尖刀那么快的扎在王天柱的肚皮上,当他左掌拍歪王天柱的那一刀捅的时候,他的尖刀带着一溜鲜血随他闪跃的身子已在五太丈外了。

  太快了,这种情形是叫人难以想像的。

  王天柱也不敢相信,他会那么快的被这少年人一刀捅在肚皮上。

  有一种令他堆以忍受的痛苦在他的肚子里翻搅,当他无力的往地上坐下去的时候,他想叫,但已叫不出声了。

  他的刀原是拄地却又被他坐在下面,那种先奈的表情,真正是死不瞑目!

  朱全就在一怔之间,忽听屠天云大叫:“不好了,这小子杀了王大侍卫呀!”

  苏东二已被包大山七人团团围住,只因苏东二冷漠的站着,七个大汉一时间不来对他攻击,不料却传来王天柱被杀的吼声。

  王化中对包大山道:“包兄,咱们的责任更重了!”

  包大山道:“是的,若不提着他二人的脑袋回去,咱们就别再混了!”

  刘长山端着对身侧的白玉峰,道:“是王侍卫太大意了,那小子不可忽视呀!”

  白玉峰剑指当空,沉声道:“由此可知,这姓苏的绝非侥幸闯过几关,咱们不可稍存大意!”

  就在这时候,朱全已仗刀往屠天云三人过去,他冷厉的道:“此时此地,容得你三个倭小人再捡拾便宜的?你们一齐出招吧!”

  “花蝴蝶”东方水儿尖声,道:“好个可恶的小子,你是什么东西,别以为你把王侍卫刺杀,就以为自己不了起呀!你想同咱们三人过招,差远了!”

  葛红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朱全道:“就听得你们曾与东厂番子联手坑人,小爷就饶不了你们!”

  屠天云大怒,道:“的,我宰了你这小狗的!”

  “杀!”朱全再也忍不住这三人的咒骂,猛的,一头便往屠夫云的怀中撞去。

  立刻间,二人之间发出“沙沙”响声怪刺耳的。

  也就在一窒之间,就听屠天云狂嗥一声:“噢哟…”

  那是一刀自下往上切,朱全那凌厉的短刀被屠天云的砍刀连阻带的一顿间,朱全疾拍一掌打偏屠天云的有臂,尖刀便斜挑而上,可把屠天云杀是直冒鲜血,自左臂连上肋骨,白森森的肋骨可见,痛的他“丝丝”直噎气。

  好个葛红,她也不知那儿来的力量,扛了受伤的屠天云便往那斜坡下奔去。

  刹时只听马嘶声,这二人逃的可真快。

  “花蝴蝶”东方水儿来不及出刀,她还真的一愣,因为她以为屠天云必能砍了朱全…谁知…朱全追不及屠天云,一个错步向东方水儿。

  “你逃不掉了!”

  东方水儿举刀便杀,两个人撞在一起两个照面,就见东方水儿一声大叫:“我不同你打了!”

  她拔腿就逃,朱全立刻追上去。

  朱全的身子已腾起三丈高下,尖刀快指向东方水儿的背上了。

  猛古丁,就见东方水儿卖个身法,整个人斜旋身,右手疾甩又大叫:“着!”

  就见一点星芒骤现,双方距离又近,朱全自知闪躲不及,只有发刀一个打横“噌”的一下子,一只蝴蝶镖狠狠的扎在他的左臂上,而朱全挨镖不吭声,左腿沾地再起,正逢东方水儿又自取镖在手。

  朱全火大了。

  他大吼一声一刀劈过去。

  “噢…唷…呀!”

  朱全儿扑上去补上一刀,但东方水儿冒着冷汗往斜坡下狂奔而去。

  她头也不回的逃了。

  朱全追上了五六丈,突听一声厉叱,猛回头,他心一痛,因为苏东二的面皮在冒血。

  苏东二的身上也冒血,但苏东二够狠,他不出声。

  “关外七友”有两个已坐在地上站不直,只有五个正同苏东二杀得凶残。

  那真是不要命的搏斗,就看谁的刀法妙了。

  于是——于是朱全厉叫一声:“叔叔,阿全来也!”

  朱全连拔镖的时间也没有,他带着蝴蝶镖奔过去。

  “杀!”朱全对准了刘长山杀上去。

  刘长山舞着也冒着血,当朱全往他杀到的时候,他忽的一记回马,只想把朱全一挑死。

  但朱全身小动作快,他溜着长往刘长山的怀中滑过去,尖刀已沾上姓刘的握大手了。

  就听刘长山一声猴叫,他松开一手在侧闪,朱全似乎认准了他会闪似的,尖刀猛一扎!

  “啊!”刘长山上挨了一记狠的,痛的他跳起来,手中长一阵扎,人已往山坡下奔去。

  朱全只在心中叫可惜,因为他无法追杀,他要帮着叔叔对付这些人物,苏东二已发觉压力大减,他面皮上的血便是挨了刘长山的一扎。

  如今刘长山挨刀逃了,苏东二的劲道使出来了。

  地上被他刺成重伤的两个正是王化中与白玉峰,这二人还在地上手伤口痛苦着,就听苏东二一声厉吼:“我杀光你们这些化外畜牲。”

  就见他标着鲜血腾身起,半空中他好像是挂在那儿似的,一片极光自他的身下在闪。

  立刻间,就听得两声惨嗥,只见包大山抛斧捣面暴退不迭,胡铁九用力住脖子上的一刀厉声叫:“妈巴子的,这是什么刀法!”

  他叫着也逃了。

  那位使双钩的马占水,把双钩舞了个密不透风,他同使双短戟的张放仁似乎要稳札稳打了。

  苏东二这时候对朱全道:“阿全呐!”

  “叔叔!”

  “你不杀人人杀你,杀!”“是,叔叔,咱们杀光他们!”

  马占水还嘿嘿笑,他拼命的把双钩抡得“咻咻”响。

  苏东二尽在等机会,他不急于上。

  苏东二明白,如果自己把这人刺死,自己必也免不了挨上一记,如今胜负已现,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苏东二闪动在冷芒外冷笑不已。

  而朱全,早已把张放仁引过来了。

  忽然,朱全发觉坐在地上的两个重伤的敌人快到斜坡那儿子,不由大叫:“叔叔,他们逃了!”

  苏东二厉叱二声:“杀!”马占水不杀,他狂劈七下回身就逃,口中厉叫:“张兄,退!”

  张放仁抛下朱全就跑。面两匹键马由包大山拉过来了,这二人跳上马背就往山坡下狂奔而去。

  如今,这一场厮杀结束了。

  这一场拼搏只死了一个人,大侍卫天柱尸在草地上还瞪着眼。

  朱全去牵马了。

  苏东二的身上伤了五个地方,都是因为他会挨刀,才未被杀死。

  伤是伤了,但当朱全为他敷了药之后,他取出笛子跌坐在王天柱的尸体附近吹起来了。

  那是“血魂曲”呀!苏东二面对地上一滩滩的鲜血,他那笛声更见凄然,也使听的人低下头来。

  朱全就拉着两匹马木然的站在那里。

  现在,苏东二与朱全二人并肩往西南方缓缓的驰去。

  苏东二对朱全的表现十分满意。

  “阿全呐!你已是高手人物,且记一句话,有刀不杀人这句话!”

  朱全一怔,道:“叔叔,什么意思?”

  笑笑,苏东二道:“刀需有刀魂,用者必自焚,记住,除了不得已的任务之外,轻易不可出刀!”

  朱全道:“我知道了,叔叔,咱不杀人,却也要为正义而出刀,是不是?”

  苏东二道:“不错,你以后自然会明白!”

  这二人就快到古北口了。

  长城外草原处,回头一看远无边,苏东二看了一眼立刻拍马直往古北口关闪隘驰去。

  朱全也追上去了。

  古北口也是国界,女真国的人若要想入关,那得关口边防加以验证才放人。

  苏东二与朱全二人刚到古北口那关口外的防堤边,忽的传来一声暴吼,道:“站住!”

  苏东二另听一声音叱道:“干什么?”

  那年头也讲求三通与三不通,关外人若想进关来,查的严格,盘问的清楚,然而关内的人想去关外开荒,方便极了,一律放行。

  如今苏东二带着朱全进关内,当然有得盘问的。

  苏东二与朱全下得马来,他们随身带的也简单,只不过苏东二把要回太行山的地点娘子关对守城的人说了一遍,而且又亮出二人小小的防身刀。

  当然,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是少不了的递给守城人。

  已经可以通过了,忽的从城内过来一个中年军官,这军官查着苏东二,身边除了刀之外,便是一支笛子,他双目—亮,道:“贵姓?”

  “姓苏!”

  “他呢!”

  “我的侄儿!”

  那军官一声淡淡的笑,道:“回太行山到娘子关呀!”

  “不错!”

  那军官一声沉吼;“去了关外几年?”

  “两年三个半月!”

  “嗯,你倒记的清楚!”

  他看看两匹健马,又道:“为什么折回来了?”

  苏东二道:“遭人欺,何如在家乡工作。官长呐!在人家地头上你就不得不低头,我是个不想被异族人欺的汉人,所以回来了。”

  那军官吃吃一笑,道:“说的好,呶!”

  他伸手指向关内长城内的一家平安客栈,道:“去,今夜你们住在那家客栈?”

  苏东二听的一怔,这军官管的也太多了吧!管我住什么客栈!只不过当他再一看这官儿,不似有什么恶意,他也不放在心上了,苏东二刚要走,忽又听得那军员一声喊:“喂,你们等—等!”

  苏东二与朱全刚进关,立刻拍马站住了。

  “官爷,有事?”

  那军官再上下看着苏东二与朱全,道:“是不是刚同满州人打架子了?”

  “这伤你是看到了的!”

  “有那么厉害的人物?”

  苏东二道:“独狼难敌众犬呐!”

  那军官哈哈一笑:“这是说他们人多,杀你们两个人了?”

  苏东二道:“而且也是个个身手不凡!”

  军官担扰似的道:“他们有几个?”

  苏东二道:“再是多,也被我杀死杀伤逃走了!”

  军官手一让,道:“请!”

  苏东二与朱全向平安客栈,正有几个边防军士提着酒袋走了出来。

  沿着一条大道,古北口的这条街也算够热闹的,来往的客人多一半是关内的移民,他们到关外去并荒。

  另一批人是挖棰的——也就是挖人参的人,至于做皮生意的人,就更是不在话下。

  这儿的热闹也是分季节的,一年四季中只有冬季最冷清,暖花开时,关外垦荒去,夏秋之季才是做生意的。

  平安客栈中住了一位常客,这位常客已经住了两年,他不走,当然没人赶他走。

  这位常客短小悍,与守关的军士们混的热,尤其是那位守城军官,几乎已是自家兄弟了。

  就在朱全把马鞍背上肩,苏东二已往平安客栈中饭堂走的时候,又见那军官也过来了。

  那军官对伙计吩咐:“看到了吗?这二位刚由关外回来,身子受了点伤,快弄间好房间先叫他们歇着!”

  “刘爷,你的朋友!”

  “不错!”

  那伙计立刻接过马鞍,对苏东二与朱全二人,道:“请跟我后面来,”

  伙计把二人引到一间大客房中,那军官可未进来,他反而匆匆的走了。

  太神秘了,朱全也发觉有些不对劲。

  朱全向苏东二使眼色,苏东二却冷笑了。

  门外有了另一个伙计在回应:“汾酒一坛,四个大件,刀削面四碗呐!”

  这是谁在吩咐呀!真能吃,请客不是?苏东二见伙计放下马鞍,立刻吩咐,道:“久已未吃家乡的刀削面了,你去来两碗,外加两个拼盘,汾酒一壶!”

  小二尚未回应,有个矮壮汉只一闪晃间便站在苏东二的面前了。

  苏东二怔住了。

  矮汉也吃惊的愣然咬

  就听门口的那位军官爷,道:“小子,是吗?”

  矮汉不回头,但却点头,道:“不错,就是他,进来吧!今夜咱们喝个痛快!”

  姓刘的军爷抚掌走进门来了,他拍拍朱全,笑道:“年轻人,你的眼神湛,必然功夫不差!”

  朱全道:“不敢,不敢!”

  伙计又问苏东二,道:“客官,你要的东西!”

  矮汉这才对伙计道:“刚才吩咐过了,你去吧!”

  伙计走出门,矮汉已把房门关上了。

  一张方桌四边坐,一边坐一个,矮汉着向朱全,道:“你是…谁?”

  苏东二道:“别问那么多,于风,你先说,他是不是咱们的人呐…”

  他的目光落在姓刘的军官身上,那矮汉于风又笑道:“你放心,边防爷们都很恨老太监,他们更恨东厂番子,你放心吧!”

  苏东二道:“霍先生可还好?”

  于风道:“自从你突然失了踪,我惨了!”

  “怎么说?”

  “你应该想得到的,霍先生用人之际,你突然不见了,他命我南七省北五省的好一阵穷找,我上那儿去找你?”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太行山这里,我也发现你杀了几个番子,就是不见了霍先生关心的三个人,嗨,我在想,莫非你保着他们逃往关外了?”

  苏东二道:“你猜对了!”

  于风道:“可是我到关外什么地方去找你?关外荒凉那么大,我可急了!”

  “你为什么急?实情实报呀!”

  “什么实情实报,霍先生也出来找你了,霍先生身边的大头张与大手陈,两个人为了救霍先生,差一点死掉,那一场厮杀真惨烈!”

  苏东二道:“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今天吧!娘子关西北方的大山里!”

  苏东二道:“霍先生必生我的气了,唉!”

  于风道:“霍先生不生你的气,霍先生却对我不满,因为我那一次未守在你的附近就走了,如果我在,也许你就走不了啦!”

  苏东二道:“情形令我不能自己呀!”

  于风道:“霍先生生了我的气,他命我再找你,找不到的话死也要见尸,我想了一番,觉得你不会在关外耽的久,也许会很快的回来,所以我守在我这儿等你!”

  他指着姓刘的军官,又道:“一年多来,我结的好兄弟,他叫刘明山。”

  苏东二立刻站起来,对着刘明山施一礼。

  刘明山点头笑了:“坐,都是自己人了!”

  伙计两个,把酒菜送上来了。

  四个人吃着洒菜,朱全也喝了不少。

  苏东二便把他如何救下朱英一家之事说了一遍。

  姓刘的军爷火大了,他似乎多吃了几杯酒,可也并非是酒言酒语。

  “娘的老皮,爷们守着边关尽喝西北风,朝中却在你争我夺的,便是一家人也干上了,寒心呐!”

  于风拍拍刘明山的手背,道:“刘兄,搁在心上,千万别惹祸上身!”

  刘明山沉声道:“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不了不干,咱们回家吃闲饭!”

  于风道:“怕的是闲饭也吃不成!”

  他又问苏东二道:“兄弟,出了关,你们又怎么混日子呀!怎么此刻才回来?”

  苏东二道:“耽不住当然要回来!”

  于是,他再把镜泊湖发生之事说了一遍,听的于风与刘明山二人啧啧称奇不已。

  于风道:“你的珍珠女人是个仙呐!”

  苏东二取出两粒辟毒珠托在掌上,道:“看,这就是我的珍珠送我的呀!”

  有一种伤感出现在他那充满了风霜的脸上,令人也为他忍不住一声叹惜。

  刘明山道:“长白山中怪事多,似你兄弟遇到的,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奇怪呀!”

  苏东二道:“也许有一天她会进关来找我吧!”

  刘明山道:“没问题,只要我在这里,必定她到咱们关内来!”

  苏东二立刻举杯,道:“刘兄,我先拜托你,这杯酒我敬你!”

  刘明山干了酒,笑问一边的朱全,道:“你就是小王子了,是吗!”

  朱全道:“天下最可怜的小王子,我不如生在百姓家还平安!”

  他感慨的又道:“错生在王家,又逢在时,我只想早早的回去见我父母!”

  苏东二道:“快了,迟不过两天马程,咱们就会赶到五台山!”

  他对刘明山与于风又道:“三王爷在五台山出家作掩护,这件事不能叫别人听去了!”

  刘明山拍着脯,道:“苏老弟,你宽心,这件事太重要了,咱们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于风道:“苏兄弟,你身上这些伤…”

  苏东二道:“打从镜泊湖起,几乎两千里一路逃回来,算一算我二人也是过五关才到此地呀!”

  他带着几许唏嘘的又道:“我的珍珠与我们一起闯过四关,她一点也没有报怨我,唉…她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于风道:“可遇上些什么样的人物?”

  苏东二道:“哼!还有关内逃去的三个魔崽子!”  Www.TtDdXS.cOM 
上一章   夺魂笛(又名:爱情杀手)   下一章 ( → )
《夺魂笛(又名:爱情杀手)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夺魂笛(又名:爱情杀手)》中的经典篇章,土豆小说网作者松柏生提供完整版《夺魂笛(又名:爱情杀手)》全文供读者免费阅读